2013年1月31日 星期四

咖啡室

你知道嗎?我最喜歡就是冬天,這種冷冷的感覺,我可以戴上手套。手套除了給我溫暖的感覺,就是給我免除了麻煩。

走過了繁囂街道,轉入了這靜靜的橫街,看到了遠處的門牌,我知道我又回到這間咖啡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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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可否離開她?」

「不可以,她已經懷有我的骨肉。」

「那...是甚麼時侯發生的?」

「是我們吵架的那天。我先走。我會搞定這張單,你想在這坐多久也可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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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扭動了門口的手柄。門上的搖鈴隨即搖擺著。聞到了陣陣的咖啡味,隨意的坐到一個靠牆的位置。示意了侍應,點了平常的拿鐵。脫下了手套,拿出了袋中的畫簿與筆筒,翻開了畫簿,繼續了昨晚的寫作。隔著帶點灰塵的窗,看到白鴿在橫巷上步行,看得太入神,連在手中轉動的走珠筆也轉落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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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知道嗎?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生小孩,但怎也想不到,竟然因為我們吵架,而發生出這樣的事。你知道現在的我有多心酸嗎?這一切都是我錯嗎?可以回到最初的那時嗎?

既然賬單已埋,收拾好檯面上的書簿筆紙這些文具,回家繼續工作好了,甚麼都別想。甚麼都別想。甚麼都...

離開了咖啡室,經過了寂寞的橫巷,轉回了嘈雜的街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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彎著身,摸索著檯底下,走失了的筆,摸了幾下地面,終於抓著了。

不得了!我錯拿了筆,這...

此時閃過了,一個女孩,是關於一個女孩從小與一個男孩一起玩,一起長大,青梅竹馬的一對,過了二十多個年頭。去到最終,火花燒光了,男孩跟另一個女孩走了,只剩下女孩一個。

啊!忘了跟你們說我較早前說的麻煩,就是如果我的指頭直接接觸了懷著很強思念性的物件,我會感受物主的經歷與情感。

我知道你需要這支筆,這支筆帶給你的回憶。我放下手上的一切,奔向大街,把它還給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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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上的人很是擠擁。走也走不動,人潮不斷從兩邊擦身而過,雙手的書簿縱使我握得再緊,已經被旁人碰撞到,再也握不住了。書、簿、筆、紙,滿地都是,我愈是努力的去拾,途人的腳愈是容易把我的東西踢得更遠。淚,已經控制不了,蹲在地上我哭了。我的心已經被你淘空,成為了有形無實的模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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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人真的非常的多,但你應該走得不遠。我看見了人潮中,中間好像空了個位置。慢慢的走近,發現一個蹲在地上的女孩。我輕輕的拍一拍你的肩膀,

「小姐,這是剛才你遺留在咖啡室的筆。」

低著頭的她說了

「...謝謝你...不過你可否幫我拾..回地上的東西..它們都跟別人走..我抓不緊它們了。」

「想找回散落的,要看你的心,要找的一直在身邊。


2013年1月22日 星期二

波子汽水

啪!啵!

子健:呀!好爽啊!

張薇(心想):為什麼每次喝這個波子汽水總是這麼的大吵大鬧。喝就喝吧,沒必要每次都搞到周圍的人都知道。完全不明白有甚麼好喝。

張薇:你真的很嘈。
子健:都說你,這個天氣,當然要喝波子汽水。那個味道是普通汽水給不了你。試下喝一啖吧
張薇:不要!

身穿湖藍色的短褲,白色背心,戴著藤帽的張薇一步一步從雜貨店步入沙灘。走了三十多步,站得穩穩的,伸展一下,大啖的吸一口海邊的風。

身穿牛仔短褲,白色背心配以藍色花恤衫的子健,拿起喝光的汽水瓶,二話不說用鎖匙把瓶蓋拆掉,拿出樽內的波子;用上食指與大拇指夾住波子,望向張薇。

子健:終有一日,你會明白我為什麼那麼喜歡波子汽水。

他們原本約定了5年後,一起回到這裡,不幸地他遇上了交通意外,成為了植物人。女孩依照約定回到那裡。

張薇(心想):你知道嗎?一個人旅行,感覺非常自由,想食、想走、想拍照、想睡,想怎樣就怎樣,但久了就會想起生活上的細節,發生過的事,犯過的錯,錯過了的人等等。不知不覺間,我又回到這間賣波子汽水的雜貨店,這次他已經不在我身邊。

張薇:老闆!我要一瓶波子汽水。
她放下背包,坐到一張二人木椅上,把那波子擠進瓶內,一口將汽水湧入口內。
張薇:呀!好爽啊。

張薇不期然地「呀」了一聲,此刻終於明白子健那種享受夏天的感覺。

張薇(放下汽水瓶於一旁,並拿起子健的照片):子健啊,如果你現在在我身邊,你說有多好。

一手拿起背包之時,不小心碰到汽水瓶;汽水瓶應聲倒地,瓶並沒有碎,傳來了「啵啵」的聲音,才記起子健曾經說過波子汽水,最吸引的地方其實不在汽水,而是在波子。所以她決定向老闆求教如何取出波子,一邊用工具拆除蓋面的同時...

老闆:好多年前,我曾經教過一個年青人如何取出波子。之後每次他來到這裡,都會用鎖匙一下一下的把汽水瓶上的蓋慢慢拿掉,到拿掉瓶蓋以後,就單手夾住波子,左看右看的。之後我就問他,為什麼這樣看,這樣看東西好看嗎?他說如果永遠從一個角度出發,你永遠都不知道另一個角度有多麼的美好。

張薇聽完,眼淚不自覺地流下。

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

1998年1月1日

一個繁忙的都市,我覺得最美的時候是零晨3點鐘,這個時間應該可以說是一日裡面最黑暗的時候,在街頭裡面游走著,我的感覺就好似一條於深海裡面居住的一條魚,我手持著一支電筒,微弱的燈光在大廈與大廈,後巷樓梯間游走著,在這些地方我遇過好多不同的人,有道友、妓女、有酒醉賴在地下的人、殺手、互相依偎的人,還有我遇到你。

每次我遇到你的時候,你總是說你要走,沒錯你說得對,每次你也是拖著個行李。每次你在我遇到你的時候,你總會說下個星期這個時間一起去吃個宵夜,但我每次回到這裡也見不到你。究竟你還記不記得起我是誰?我猜其實你最想的是有一個人可以讓你記掛著,無人可以記掛的話,這個人不是無寄託,而呢個人患有的是內心空洞。

你這一句「下個星期去食宵夜」可能沒甚麼特別意思,但就在我心中拋了一塊石頭,已經泛起了漣漪。

已經三個星期無見你,我想你已經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,定還是你已經找到一個歸宿。而我就不停地遇到好多人做著好多不同的事。我開始覺得我這段失眠時間要運用得好一點,不可以再這樣周圍游周圍蕩下去。我決定開始於唔同地方收集唔同既野,賣的地地點會在我遇到你的地方,希望有一日我會再遇見你。

沒有擺賣的時候,我會在天台上手拿著望遠鏡,試試於這個人煙稠密的東西裡面,尋找你的跡影。其實找到又怎麼樣,你又不一定記得我,更何況你同我說過「下個星期去食宵夜」。

1998年1月1日,零晨四點多,我走在冷冷的街頭,回家的途上,穿過一條濕濕的窄巷。望到遠處,有兩個黑影,一個背靠著牆邊,另一個則一手靠牆,一手放著另一個人的下巴上。當我走過這二人,我發現手靠牆的那人用手掩住了靠牆的那人。世界上總是有著不同的怪人,調情的就不要在後巷,情調又沒有,地方又濕漉漉,想起也雞皮疙瘩。差不多走到窄巷出口,踢到了一個東西,原來是一個行李,是一個很眼熟的行李。蹲著看著,過了好一陣子,「!」,是你的行李,我在這出口徘徊了,仍然找不到你。「!」,該不會是,我決定走回入窄巷,我見到了你,你亦向我伸出了手,似乎你遇到了不熟的人。

我衝過去一手推開那個人,那人應聲倒地。我看著你,你看著我,我知道你記得我。就在我倆對望之際,我被硬物襲擊後腦,瞬間平衡失去了,倒在地上,並被腳踢好幾回。眼開始被血所遮蔽著,視線開始模糊。當我的知覺的時候,眼見衣衫不整的你拼命地掙扎,我嘗試重拾平衡,歪斜地走過去嘗試把他推開,可惜反過來是他把我一手推開,我倒在這濕滑的地上。無助地看著他向你上下其手,並開始除下腰間的重物。我緩緩地爬過去,用右手拿起槍袋中的左輪手槍,靠著那觀看電影得來的經驗,用槍頭指向那個男。歪斜的身軀,模糊的視覺,左手不斷的擦著眼,右手使勁地持著六發字彈的左輪,此刻手上的槍,走火了。

一下槍聲。

這一下槍聲之後,有人倒下。

2013年1月6日 星期日

一年後的博.洛尼

我們相約在那紅白藍的那邊牆等候,走過那斜坡,看到遠方的你,穿上法國名牌子的橙色裙配那黑色的手袋,外型都轉變了不少,大概是結識了新的朋友,新的男朋友了。

以前我們已經來了這裡很多遍,今天是我們分開一年後再度相聚於這間餐廳。餐廳裡沒有甚麼特別裝潢,所以你為我們選了半室外的座位。各自點分別點了卡邦尼意粉配多士與咖哩豬扒飯。我們點了跟以前不同的,以前你會點玉桂蘋果多士,而我會點炸豬扒包。點餐後,我們放下了餐牌,望著街上人來人往,有洋人帶著小狗散步,有戀人帶著戀人,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,我有帶了甚麼。今天的食物等了好一會兒才來到,未知是否為我倆增加對話時間,或許時間對感情逝去的戀人也是多餘。

咖哩豬扒飯到了。
你:你還仍然喜歡吃豬扒,沒怎樣變
我:還是老樣子,不過開始要顧及肚子,總不能只吃多士,而不吃飯。
你:也對!如果肚子也喂不飽,一點安全感也沒有。
愛情真的不是飲水能飽,麵包才是真正的食糧。

卡邦尼意粉配多士到了。眼見那份烘得過火了點的多士,跟平常的帶白的多士略有不同。
我:這份多士好似過火點了。以前哪是這樣子?
你:是嗎?我都記不起了,好吃就行了。你對多士有興趣嗎?我吃不完。
我:也好。
也對好吃就行,我的咖哩豬扒飯雖然配上了柚子汁沙律,但味道還是豬扒包好;咖哩,不辣也沒有足夠的甜味,縱使那柚子汁加了不少分數,始終這裡的多士還是最叫人難忘。而你那
卡邦尼,變的只有多士。此刻我多麼的想,你跟多士一樣只是外表的轉變,內裡還是跟以前一樣。

我和你已經相差太遠,我知道或許這次是我最後一次見你。


名字:博洛尼亞BO-LO' GNE Cafe & Bar
地址:中環鴨巴甸街41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