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3月20日 星期四

至於他...(3)

去到夜店,這個他發現與其說這是夜店,倒不如說成鬥獸場。人多得很,全都跟自己很不相同,自己倒活像異類。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去觀察這裡的一切,就是吧檯的附近站著。

看著吧檯上的酒瓶,令他想起了那個三年多的女友。雖然他倆曾經住在一起,但有時候到了晚上,她總是不在他的床邊,她跟她的好友們到酒吧,然後肯定的是她不會早回來,有時候甚至不回家。回到家時,總帶著濃濃的酒味,他不喜歡她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,認為喝酒不需要賣命。他甚至聯想到她在酒吧裡,可能發生的一切一切。

一個身體碰撞把他帶回現實。轉過身一看,是一個年青扎馬尾的女孩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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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舊同學進門以後,他繞場一圈後,找到了朋友的檯,並介紹給他的朋友,但顯然這名舊同學不太習慣這裡環境,跟他說要走走看,他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每個人要離開他的comfort zone,總需要點時間,總需要點勇氣。

這裡對於他來說絕不是甚麼鬥獸場,而是超級市場,不過來來去去都是這些人,很少會有新的人出現。有時候也有想著離開這樣子的生活,但壓根兒根本沒可能因為一想到要回到家裡那個忙碌又專制的她,又想到很多時宅在家的她,就會想到有誰像我一樣如此自由自在。天下女人如此多,為何找來找去都是那些,今晚應該試一些比較沉默的女孩,他是這樣想著。眼底下有一個剛從洗水間出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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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身體碰撞把他帶回現實。轉過身一看,是一個年青扎馬尾的女孩。對他來說,以前從不覺得扎馬尾的女孩會有多吸引,不過從對話間,感覺不到世俗,反而感覺到份率直。或許是因為周遭環境太吵,他跟她愈靠愈近。他開始感到有點熱,不知道是環境給他溫度,還是她給了他溫度。

這個她,令他想起了家裡的她;那個她已成了看膩的一個人,覺得她已經是家的一部份,縱使是這樣,他這一刻想回家。此刻,他明白到愛情不會像一條直線,會有起有伏,但他所追求的轉變不是下一個她,而是下一個階段。

四周嘈雜聲不絕,男和女在既昏暗又迷幻的燈光下貌似盡情地解放自己,以為那麼多人寂寞就沒有人寂寞;但在他眼中,只是群祈求擺脫寂寞的人,僅此而已。他決定離開這個眼前的她,只是輕輕的跟她說要走,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夜店,發了兩個短訊,一個給舊同學,一個給最愛說回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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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刻,他還未知道他的舊同學已經離開,當然還未查看那個短訊,他只著眼眼前的她。她有點眼熟,但卻說不上在哪裡見過,反正在這裡出現十居八九都是會玩的人。有個男向那女的埋身,見那個她的一臉尷尬,經驗告訴他,她跟那個男不認識,又不enjoy。二話不說,便話去一手拉著她的左手,說july,你怎麼在這裡,等我找你找得這麼苦。那個男還是不識趣的站在旁邊,於是他又再補充一句,你不是要認識edwin嗎?跟我走吧。他一直拉著她的手,直至轉角,才鬆開了手。
「希望你別介意剛才的唐突,但我真的看不過眼」
「你對每一個女孩都這樣嗎?你不是說要介紹我edwin嗎」
他的左面貼近了她的左面「我就是edwin,nice to meet you」
「你真的是edwin?你不認得我嗎?我是july,是你的大學同學」
他在腦海裡反覆思量,我真的認識這個july嗎,我只是憑直覺猜這個女的名字,不過沒關係,反正我今晚要人陪,她是誰,我不管。
她說「lets dance」

2014年3月5日 星期三

至於他...(2)

至於他,曾經相信簡單就是好,曾經相信彼此間的信任,曾經相信愛情。想不到從大學同學聚會中認識的她,之後拍了三年有多,卻因為公司人事調動關係,而認識了她所謂的生命中最愛,那個最愛當然不是他。先兆,其實他是看到的,但他選擇相信她,相信一直長時間建立的不會被那剎那的花火所摧毀。

最終他還是輸給那個他。

他明白到建立多久的也可以被瓦解,還有甚麼可以相信。縱使時間過了多久,時不時總會想起她的溫柔。當想起她不在的時候,就想起自己有多孤獨。雖然眼淚沒有走出眼框,但心卻有種被掏空的感覺。

有次,他朋友的生日派對上,遇到了現在的第一個她,當晚他倆因為在那個派對上只有他們兩個不能喝酒,一個要駕車,一個對酒精敏感。最後這兩個清醒的人一起走到山上看日出。自那次之後,他們一有空就四處探索,探多了就探到對方家裡。

如膠似漆地渡日,但人生怎會如此的平坦,因為有些人待久了,就會安於現狀;有些人卻會感到沉悶,而尋求轉變。她是前者,但他是後者。

在酒會上,偶爾遇上舊同學正是那個曾經告訴過他,劈腿是應該合法化的男人,一個同一時間擁有五個女朋友的人。他還自豪地說這是個社會大趨勢,多夫多妻制。雖然這是個多麼無稽的想法,但他卻有興趣聽下去。於不知不覺間,他跟了那個他去了夜店,體驗不一樣的生活習慣。

去到夜店,這個他...

2014年3月1日 星期六

至於他...

掛了電話後,她不得不停下來,嘗試放鬆自己,免得把自己的呼吸變得紊亂。每次和他通電好比一場角力戰,不能說是場平等的對戰,因為很多時都是他處於上風,他的每句說話總會令她思前想後。

她從街上跌跌盪盪地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裡,看著她和他的合照,心想如果他言詞鋒利點,她或許現在會好過一點。如果用俯瞰角度來看地球上的她,在地圖上她和他根本就沒甚麼高低之分,大家都仿如微塵,何其渺小。他何必說得這麼曖昧,喜歡與不喜歡都是一個答案,其實可能他只是貪她就手、貪她比他的女友順人意一點、貪她給他自由、貪她能獨立自主、貪她總是比他的女友好一點點而已,除了那副平凡像路人的面孔。這幅合照,她緊緊地拿著,眼淚一滴滴流下,恨自己為何不能狠心點離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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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他不在她身邊時一定去找那個第三者。她深信如果不是她工作忙碌,那個她絕對沒有機會出場。還記得兩年前朋友跟她說小心他男友,那時她並不相信,始終她最信任的就是她的最愛,更何況她們是從小到大到形影不離,有甚麼她會不知道。

直至三年前,她考到了商品展示設計師一職後,工作令她作息不再定時,放工也要到零晨;回到家裡時,只見到蒙頭大睡的他。好多時她會蹲在他身旁仔細的看著他,短短的頭髮、粗粗的眉、緊閉著的單眼皮、高高的鼻、還有那半開合的嘴巴。她慢慢地憑著指尖撫摸著他的臉頰,像是怕忘記他的樣子,怕失去與他之間的維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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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一通電之後,她知道不再會得到他的任何慰藉,可以做的只有觀看最愛的韓劇。韓劇的男主角美好得不太真實,正因為如此,這樣才能給她有足夠的幻想空間。

「咕」

這一聲,不是來自她的肚,而是她心愛的貓咪,它一躍而上了她的大腿,再輕輕的咬了她的手指,再舔咬處,作為貓奴的她拿出檯上的毛球跟它角力一番。這遊戲已經夠她玩上一個晚上,把那來電的不快一一忘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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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的是,每當她努力地為她倆安排假期的行程,他總是不願意配合,每每覺得他存心作對,簡單如穿件衣服也要向她找碴;一星期前相約吃的晚飯,到了當晚卻說要加班,不來吃,回家卻發現他在打電玩;關心自己的短訊一天比一天少,直至最近連通電亦由每天一小時演變成隔天的「你忙嗎?小心不要挨壞身子」;她心想自己是否已經成為他心中那條刺,說話也不必多。

聽過朋友的話一年後,有一次半夜她如常地在中環工作,在櫥窗內的她獨過兒搬動著那副慘白的骸骨,心想人死後還要被展示著,不知道是種光榮還是種侮辱,想著自己根本就和這副骨差不遠,因為還要忙半年後開三間新舖的事。夜裡,所有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擴大。她收到做旅行社的死黨的短訊,說「還以為你很忙,你還有時間和男友去馬爾代夫旅行,幾時得閒出黎食餐飯?」。她心裡面,已經有無數個無答案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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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