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3月1日 星期六

至於他...

掛了電話後,她不得不停下來,嘗試放鬆自己,免得把自己的呼吸變得紊亂。每次和他通電好比一場角力戰,不能說是場平等的對戰,因為很多時都是他處於上風,他的每句說話總會令她思前想後。

她從街上跌跌盪盪地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裡,看著她和他的合照,心想如果他言詞鋒利點,她或許現在會好過一點。如果用俯瞰角度來看地球上的她,在地圖上她和他根本就沒甚麼高低之分,大家都仿如微塵,何其渺小。他何必說得這麼曖昧,喜歡與不喜歡都是一個答案,其實可能他只是貪她就手、貪她比他的女友順人意一點、貪她給他自由、貪她能獨立自主、貪她總是比他的女友好一點點而已,除了那副平凡像路人的面孔。這幅合照,她緊緊地拿著,眼淚一滴滴流下,恨自己為何不能狠心點離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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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他不在她身邊時一定去找那個第三者。她深信如果不是她工作忙碌,那個她絕對沒有機會出場。還記得兩年前朋友跟她說小心他男友,那時她並不相信,始終她最信任的就是她的最愛,更何況她們是從小到大到形影不離,有甚麼她會不知道。

直至三年前,她考到了商品展示設計師一職後,工作令她作息不再定時,放工也要到零晨;回到家裡時,只見到蒙頭大睡的他。好多時她會蹲在他身旁仔細的看著他,短短的頭髮、粗粗的眉、緊閉著的單眼皮、高高的鼻、還有那半開合的嘴巴。她慢慢地憑著指尖撫摸著他的臉頰,像是怕忘記他的樣子,怕失去與他之間的維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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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一通電之後,她知道不再會得到他的任何慰藉,可以做的只有觀看最愛的韓劇。韓劇的男主角美好得不太真實,正因為如此,這樣才能給她有足夠的幻想空間。

「咕」

這一聲,不是來自她的肚,而是她心愛的貓咪,它一躍而上了她的大腿,再輕輕的咬了她的手指,再舔咬處,作為貓奴的她拿出檯上的毛球跟它角力一番。這遊戲已經夠她玩上一個晚上,把那來電的不快一一忘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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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的是,每當她努力地為她倆安排假期的行程,他總是不願意配合,每每覺得他存心作對,簡單如穿件衣服也要向她找碴;一星期前相約吃的晚飯,到了當晚卻說要加班,不來吃,回家卻發現他在打電玩;關心自己的短訊一天比一天少,直至最近連通電亦由每天一小時演變成隔天的「你忙嗎?小心不要挨壞身子」;她心想自己是否已經成為他心中那條刺,說話也不必多。

聽過朋友的話一年後,有一次半夜她如常地在中環工作,在櫥窗內的她獨過兒搬動著那副慘白的骸骨,心想人死後還要被展示著,不知道是種光榮還是種侮辱,想著自己根本就和這副骨差不遠,因為還要忙半年後開三間新舖的事。夜裡,所有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擴大。她收到做旅行社的死黨的短訊,說「還以為你很忙,你還有時間和男友去馬爾代夫旅行,幾時得閒出黎食餐飯?」。她心裡面,已經有無數個無答案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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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他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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