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7月11日 星期四

別在早上哭泣

下了一整晚的朦朦細雨,路上的紅紅藍藍的霓虹映照街頭。常有人在新舊工作交替工之間,以一個短線旅行來為自己充充電;如果要為走出那麼逝去了的戀情,我又該如何為下個作準備,應該去個旅行、去做個水療按摩、去看本書、去看齣傷感的愛情電影。看著天下著雨,不其然想到,下雨天的你過得還好嗎?現在你身旁又是誰?

當時每天努力地工作,為了每年一次的夏季旅行,你說你最愛吃刨冰,吃完刨冰,去看我愛的煙花,穿著和服,赤腳踏著幼滑細沙,聽著海邊吹來的夏風,拿在手上的小煙火如我倆耀眼燃燒著。如果能把當時停住,多麼的美好。

天又開始下起一顆一顆的大雨,雨滴在積了水的泥濘上泛起冠狀的漣漪。持續下雨的天氣是否知曉我的心情,需要雨水來把所有的都沖刷掉。隔著一塊玻璃看著雨,只是本來覺得下雨會使一切都變得朦朧,變得美好。而現在太切合自身心情的時候,總覺得混身不自在。想不到我因為工作緣故又回到英國,自從我們在地下鐵站相遇的一刻,之後每個細節,我都記得太清楚;滑鐵盧站相遇、你一口我一口的炸魚塊、夜遊西敏寺、坐船遊泰晤士河、回到香港、計劃著未來、見你的父母、再見我的父母、直至街頭遇見你與另一名女子、一切都明瞭。窗外的一切,使逝去的回憶來到這麼近,清晰得令人可怕。往事總帶著令人懷念的感覺,可是亦有種令人無法向前的感覺;如果說幸福要也有交換的辦法,那麼要怎麼樣才能找到。

雨聲終於停下來,看一看跳字鐘上的時間,已經三時有多,距離太陽升起還是有點時間。由剛來到倫敦的那刻,雨從未停下來。我想我在這床待得有點久,我還是不該跟任何東西相處太久,親密過頭,說再見時倒是會有點麻煩,有點頭痛。往街頭走著,停著,看到的盡是不熟悉的,這個是我不認識的倫敦,街道仍舊,是記憶變得不可靠,還是一切變得太快。終於瞎逛到這間熟悉的舊式便利店,上方還是陳舊的黃藍膠招牌,內裡是窄窄的通道,貨架上的貨品密不透氣。走到收銀處買了香草味煙草,站到門前捲起煙來,曾經有人問過為何不簡簡單單的買盒裝煙,我總是平淡的回答著「那些太中產了」;事實,愛情不就跟那些香煙裡的尼古丁一樣,一吸以後只會沒完沒了,這些捲煙好多,可以單純地自由地享受著箇中樂趣,不喜歡吸又不會有甚麼東西在催化。

抬頭看見了漸消失的月,看著街頭那宿醉而吻的那對人,我感覺到雖然我需要戀愛,但我不是一個人,因為開始懂得與自己好好相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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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濕滑的路上,拿出袋中那盒香煙,當香煙處於食指與中指間,不其然想起了她。這個她,不是家中熟睡的她,而是多年沒聯絡的她。現在的她是如何的樣子在我的心中已經想不起來,可能愈是想記起就愈是牢不住。只記得以前每當我抽煙後,她總會推開我,並說口臭的人不配吻她。從那起,開始慢慢的戒起煙來,人也開始變胖,還笑說我是她專屬的沙包。如果說激情與甜蜜成正比的話,那吵鬧與激情如是,而冷戰的時間也愈來愈長。或許想要的太多,能給的太少使彼此的分歧變大。離開她,她或許會過得好一點。我離開時,選擇了頭也不回。

離開她以後,想也想不到會跟青梅竹馬的她在一起。而煙又開始吸起來,我可沒深究為何我再開始吸。我和她是青梅竹馬,由小學至大學,我們都是讀同一間大學,不曾離開過彼此,她和我可說是知道得清楚得過份。最初的愛情已經預示了彼此間只是一種近乎親情的感情,就算過了十年,分別應該也不大分別。不經不覺間已經三年間,到了世人眼中那個非婚即分的階段。這晚想起了除了老媽以外的兩個女人,人與人之間本該不作比較,倒不如認真地想去或留現實點。逝去的,終究成為了永遠,如散落的煙灰,要拾怎也拾不回。說到煙,有一天,跟同事抽起煙時,大家聊著為何會對抽煙這回事如此的著迷,抱著的看法不大相同,有的為戒煙而抽,有的為了減壓,有的為了社交。那一刻,我明白我迷上的不是因為尼古丁,而是為了吸不一樣的空氣。這空氣像是種靈魂交替的儀式,使一切都起了變化。

下雨天,遇著生銹的愛情就如風濕一樣陣痛,偶爾還是會想到之前是怎樣的模樣。今天想到的是,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,而仍待在你身邊又不告知你,你會覺得我是個可恥的人嗎?

站著街頭,透過濾咀呼吸的瞬間,看著那對擁吻的人,想著曾幾何時跟她也是如此的接近。可惜,現在的我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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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在三小時前,我沒有跟她在酒吧裡相遇,或許我已經在家抱頭大睡,或許還是在酒吧和朋友狂歡。吻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理由,享受當下最甜美的。

天上雲開始散去,青空再現,下雨亦無需任何理由,就讓痕跡在記憶中慢慢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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